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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图

蓝子湛

前言

从小到大,我都是一个不喜动弹、也没有太多出行自由的人。晕车体质和较差的体能限制了我出门的欲望,每个周末我都被关在家里写作业。也许,这让现在的我反叛地更加热爱自由。

我的工作的作息时间特殊,节假日错峰休假,加班后时不时有连成三日的调休。在此期间,我一次次去到全世界的各个地方。我习惯住一晚五十元的青旅,愿意为了拍摄一张完美角度的风景照片而徒步数公里,中暑或高反而不自知。我喜欢摄影,我喜欢看看地球上另外一个角落的人在此时此刻的生活,那是一种打破平行世界、重叠时空的乐趣。

我曾想攒够几十万就去南极一趟,经过再三思考,将这个目标定在了退休后。七月辞职后,钱是够了,时间也有了,可南极却去不成。我想去又能去的最远的地方,也就是新疆。去看看李娟笔下严酷的阿勒泰,去看看《最小说》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古尔班通古特,去看看高中内地新疆班同学的家乡,金发碧眼的他来自边陲喀什。这么一想,那南边的西藏也要去呀,于是,国内就剩下四个省没有去过了。何不一网打尽?

我将在七月初从武汉出发,在中卫停留几天,然后从敦煌往格尔木走,十天后独自从格尔木到西宁,可能去青海湖走走,那时候的高原油菜花开得正好。然后就去乌鲁木齐吧,喀纳斯、可可托海、赛里木湖、伊犁我都想去看看,这一圈路途太远,只能拼车。随后我会乘火车去喀赞其或喀什小住一段时间。

新疆的太阳十点半才落下,我很喜欢这一点。下午到晚上就出门拍拍照,遇到下雨天就在民宿里看书修图。除了拍摄器材,还得把无人机、三脚架、笔记本电脑和数位板也带上。以及素描本和笔,也许我想画些画。

这一切充满诸多的不确定性,也有许多明显或潜在的困难,但我想这就是现在的我想要去做的事,我会在廿五岁之前完成它。

希望有天我也能说出这样的话:我在生命的每个阶段,都尽力了。

以上及以下内容摘自“蓝子湛的故事岛”之西游纪。

7月26日,乌鲁木齐,晴,22-7℃

离开武汉的第18天,我终于回到了大城市。我对大城市的定义是,它应当拥有24小时营业的连锁便利店。比如武汉的Today,比如上海的全家。便利店是一座城市里能最轻易地为路人提供安全感和幸福感的东西。乌鲁木齐的便利店叫八点半,还有一家叫每日每夜。结合每天长达十五个小时的日照时间,这些名字实在太贴切了。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,每次听到这两个词,我应该都会想起乌鲁木齐。

一些特质把它很明显地跟南方城市区分开,比如说它是一个几乎没有自行车的城市。路上没有非机动车道,为数不多的电动车属于外卖送餐员。它是一个坐享日出日落的城市。每个晚上,我走出房门,看到低空的棉花云层层叠叠地堆积在高层的钩卷云之下。壮观的云隙光和丁达尔效应就那么平平常常地在那里铺展。夕阳下的维族孩子在二道桥的巷子里快乐地追逐奔跑,大人在瓜果摊之间悠闲地踱步、挑选。

我在“停泊青旅”住了三天。路上遇到的旅人总是跟我提起这里,他们说,你要穷游,要拼车,就去那里吧,那里都是在路上的人。也许是夏天的旅客太多了,停泊青旅的前台应付不过来,只草草为我介绍了一下(并严格检查了核酸和行程码)。

我在那里遇到了两个刚结束环线旅行的舍友,她们一个自己做生意,一个没有工作。在新疆的青旅,遍地都是没工作的人。这么远,不辞个职怎么来啊?我好像听到她们这样打趣。

7月0日阿勒泰阴16-27℃

我在网上定了走北线的拼车团,司机是个回族大叔,四十出头的样子。还有一对夫妻和一对大学生——小雷和小邓,她们小我一点,带着我熟悉的属于学生的羞赧。

轿车一路飞驰,路过克拉玛依的万亩油田。那些油泵五颜六色,远远看去,地平线上星罗密布地点缀着无数个小锤子。十个小时过去,车在五彩滩停下。夕阳的光辉笼罩额尔齐斯河北岸的石滩,为那些本就色彩鲜艳的石头加上一层橘红的滤镜,而我背对它们,在插满风车的平原上等待一场日落。

继续往北,去往喀纳斯有两条路,我们脚下的野拉曼路是新近修成的,每年四月、十一月会封锁,仅供牧民转场。坐在车里的整个下午,我都在琢磨,千万牛羊趟过山脊会是什么样。车转过一个弯,窗户外面猛然撞见挤满了小溪的奶牛,雨水汇聚着滋润这里的土地,一顶洁白的小毡房守在旁边。

我们在喀纳斯边境管理队办理通行证,前往白哈巴村。那是中国最西北的村庄,位于中哈边境。我打开地图软件,看到一枚坐标出现在离家千里的边缘角落,内心涌出一股新奇。

我在盛夏时节来到阿勒泰,试图从中看出李娟笔下《冬牧场》的影子。顺着森林边缘往前走,道路两边出现两列图瓦人的小木屋,那些后院里种植着绚烂的薰衣草,还有一丛丛不知名的矮草。这里的草原并不是草原,细看,是漫山遍野的花海。那是铺陈一层暗绿的底色,混杂明黄、紫罗兰、粉紫、月白的野花。森林深处有自己的法则,牲畜也只在开阔的溪流边聚集,任凭倒伏的木头在清冽的风中慢慢腐朽。

我来到喀纳斯。喀纳斯湖是饮用水保护地,它呈现出浓郁的薄荷绿,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傍晚,汩汩向前。松鼠时不时从林间跑过,森林之上的天空,盘旋着数百只老鹰的黑色剪影。这副场景让我想起名古屋的上空,以及深濑昌久镜头下的《鸦》。有个孩子信誓旦旦地告诉我,刚刚有个人的无人机被鹰叼走了。这孩子的语气过于夸张,我不是很想相信。但又看了一眼天空中盘旋着的成片黑影,我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。

去禾木的时候,天空阴了又晴,晴又转阴。一小段彩虹挂在雨幕后面,村庄上空的阳光从云层背后洒下。那些云被剪成稀奇古怪的形状,雨丝慢慢涂湿空气。我和同伴们在村庄里散步,寻觅一家不太贵的小餐馆。村民的原始木屋中点缀着几家手工艺品店和茶店,那些屋子的后院连缀着成片的花田。几个孩子在夕阳下喂鹰。他们从自家的餐馆里拿出剁好的生肉块,抛向地面或空中,拥有绝佳视力的老鹰会在那一刻俯冲到半空中,叼走它们。这是属于禾木的天空。

经受每天长达十小时的车程,我又累了。小雷和小邓说想看星星。我看了眼乌云,和她们说可以定个凌晨两点的闹钟,如果有星星了记得敲门叫我,她们笑着答应。不曾想,没过一会,敲门声就来了。

这是月光适当缺席的晚上,银河从南边的天角缓缓升起,北斗七星在村庄上的山顶闪烁。很突然,也理所应当地,一颗火流星从中划过。

一点半,我把相机架在门外拍延时,它会一直拍到没电为止。我在为相机的担惊受怕中浅浅睡去,在五点整惊醒,披上冲锋衣去门外接回满是露水的相机。以后便睡不着了,在床上躺了一会,我背着相机和脚架爬到山顶拍日出。云雾弥漫在我的脚下、村庄的上空。太阳出来的时候,把云雾渲染成粉橘色,蒸腾成浓厚的雾气,笼罩整个山头。霎时间,人和马都看不清楚了。

可惜这就是结尾了。在禾木的木屋里,司机转发了停团的通知。暴雨将至,独库封路,南边的数十个景区暂时关门,还有巴音布鲁克,这个有着好听名字的草原,它下雪了。不便明说的,还有疫情反复的原因,大概旅行社不愿担责。

每一天,公路上的检查站会根据最新的病例信息,检查每辆过路车辆人员的行程码,如果有人十四天内路过了确诊过的省份,全车不得通行。有人在火车上接了个电话,意外收获了成都疫区的行程码。有人出门游玩十几天,突然因为家乡新增病例而被隔离或劝返。有的将爱车托运入疆,自己却卡在机场到达大厅,还得再请人托运回去,可谓是花钱让车去旅行。从前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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