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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娃沟的龙

九龙原有条死娃沟,窄长窄长的,窄的像条挑水扁担,长的像条钓鱼丝线。两边尽是酸枣树,长得密密麻麻,酸枣一红闪闪发光,很像神仙挂满的小红灯,一个个你闪我闪,像在挤眉弄眼说什么秘密。树刺儿尖锐锋利,日月星辰似乎都怕它,钻空空挤出点光线,闪烁一丝亮影,没有敢从它身上冲击而过的。

死娃沟东埝大约长三百多米,高不足二百米,中间很奇怪的几乎连一个酸枣树都没有,其他地方也不是那么密集。九龙原妇女生孩子要是不幸死了,家里人就把死娃简单一包,在东埝没有酸枣树的地方挖个坑坑,把死娃一埋了事。死娃沟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。何年何月,哪个朝代开始的,无从考究。

东埝埋死娃的地方上面,是九龙原一大开明地主范梁友建设的五十亩大的祖宗三代坟地。坟地已有十七座坟,特别是尾偏西北,坟头略朝东南,坐立十六座坟中间的一大座坟,坟大石砌,墓碑雄威高昂,比座落两边各八座的坟,截然不同。墓碑刻的是慈禧太后亲写的"范世伟之碑"五个赫赫大字。碑子宽高厚,墓碑底座足有四十平米大,据说青石都是从贵州锦屏用马车拉回来的,整个九龙原唯此一家,一座坟就有三分地大,真可谓范氏三代祖宗之首。

坟大业大风水好,人多抢多奇闻多。

范家老爷范济归,地多三百亩,钱多不知数。四儿四女,个个英才。俩儿俩女在外,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外面刮什么风,下什么雨。俩儿俩女在家,人人都说道他们好,租地给穷人,租子收的少,不让穷人挨饿。天灾人祸时,不收租子,家家户户有饭吃。

难念的经家家都有。范府也一样,富的流油,有枪有刀,围墙上面可跑马车,土炮楼高大有势,家丁白昼都值班,土匪清兵也害怕。

范府难念的经就是小儿子范亚青,在家啥都好,就是爱上了一个从蓝田艳马沟逃荒而来的女子艳阳芳。

艳阳芳长得呱呱叫,高窕洁白,披肩长发,看上去不是逃荒的,而是逃婚的。

此话一点不夸张。艳阳芳的渭家是艳马沟的大地主,父母和不足五岁的弟弟都给他家干活。弟弟一天不小心,给渭家割草时,割破了手指,渭爷非但不管,而且还大骂弟弟不好好割草。艳阳芳一气之下,离开蓝田艳马沟来到了九龙原。

一来二去,范府小公子范亚青爱上了艳阳芳。一来二去,艳阳芳知晓了范府好多秘密。一来二去,艳阳芳认识了华山几个神秘人物。一来二去,艳阳芳也神秘了。

一天,艳阳芳约范亚青偷偷来到死娃沟,爱情先放在一边,俩人密谈起来。从此,死娃沟成了二人的密点。9

一个乌云密布的下午,艳阳芳一人再次来到死娃沟。她如一名地质勘探员,详细察看死娃沟的角角落落,特别是埋死娃的一些地段。

乌云有点翻脸了,豆子大的雨珠跌落而下。艳阳芳性子一急,也是怕淋倾盆大雨,双手刨开一个略大的死娃坑,企图能钻进去避雨。

阵雷一声,大雨倾盆。艳阳芳半截身子还在外面,雨已倒了她一腿一屁股。她不顾一切刨土向里趴,把什么死娃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。

雷声震天,仿佛炸开了死娃沟,不,炸开了死娃坑。艳阳芳刨土向里猛钻,她忽然顿觉死娃坑大了,自己都能弯着腰走了,就是眼前一片黑暗,什么也看不见。

直觉告诉艳阳芳,这个死娃坑可能通向范府坟地,不能摸黑向前了,要小心谨慎,说不定还能派上大用场。

不知多长时间,艳阳芳听不见雷声和雨声了,调转头向死娃坑外面爬去。

没雨了,彩虹已与夕阳亲吻。艳阳芳长叹一声,小心翼翼做好死娃坑原来的模样,以防不测。

艳阳芳蹲在死娃沟一个有雨水的坑坑旁,稍微洗了把脸,赶紧往回走。她走近范府炮楼,向炮楼的卫兵挥了挥手。卫兵们个个心领神会,笑着向她挥挥手。

一个没有星月的黑夜。艳阳芳和范亚青来到死娃沟,范亚青按照她的指意,举着灯笼,他在前,她在后,摸索着钻进死娃坑,一直向前走着。

他们越走死娃坑越高越宽,有时还能微微立着走。范亚青用灯笼一照一细看。哎呀,这难道是传说中通向我祖坟范世伟坟的通道。

范亚青正想着,一块大石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他用手不停地拍着,用灯笼这儿照照,那儿照照。她慢慢给他说:"不要心急,咱俩一起用手一寸一寸摸,说不定那儿有开关。"

艳阳芳边说边摸,一个似针的石尖尖划疼了她的手。范亚青仔细用灯笼一照,平平的石头上就是有一个尖尖凸起的石嘴嘴。他用挑灯笼的竹竿竿使劲一打,石头慢慢移动起来。他和她既高兴又胆怯,高兴的是他们终于有了进去的路,胆怯的是他们将面临什么?

艳阳芳和范亚青走进一个不小的石洞,洞里存放的东西确实使他们有点害怕了。

石洞里放了八个大箱子,艳阳芳和范亚青小心翼翼把箱子打开,六个箱子全是抢,两个箱子是金银。

艳阳芳与范亚青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没有人说话。

艳阳芳拍了一下范亚青,示意赶快出去再说。他们出了死娃坑,仔细按原样把死娃坑封闭好,上了东埝,坐在了范世伟墓碑下面。

"亚青,我看这些抢和钱对咱们很有用,千万不要给人说。你知我知,天知地知。"艳阳芳抖擞了一下身上的土,也给范亚青拍了拍,看看四周,小声说。

范亚青扭头给艳阳芳把头发上的土渣渣抖了抖,也瞭望了一下四周,比艳阳芳声音还小。"我看这难办!我大哥范元青可能知道这事,抢和钱也可能与他有关。"

"不要紧。清政府都推翻了,共产党正弄大事哩。我今给你说实话,我不是逃荒的,我是地下党……"艳阳芳话还没说完,范亚青一听,猛地站立起来,眼睛直愣愣瞪着她。

"坐呀。怕啥?你我都成啥关系了。我就是受到组织委托,奔着你范府的传闻来的。"艳阳芳看着范亚青的神情,索性把埋藏多年的话说给范亚青。

范亚青越听越没有坐,越听越觉得自己爱的女人,不仅是一朵花,而且是一朵一尘不染的莲花,难怪她老神神秘秘往死娃沟跑,老爱问他家的一些事。

"你大哥在什么地方?能不能派人找一下?"艳阳芳有点性急了。

"我在这,不用找。"一声语言,惊得艳阳芳站起。她和范亚青同时扭头向墓碑后面看去。

范元青穿着一身蔚蓝中山服,头戴灰色圆帽,手里拿了个墨镜,很像一位有大学问的教授。

"哥!真是你啊?这不是在做梦吧!"范亚青腚眼一看范元青,失声了。

"就是要你做梦,要咱全家做梦,做大梦!"范元青看着他们有些气壮山河。

"哥,过来,给你介绍一下。"范亚青拉着艳阳芳说。

"哈哈!不用介绍。艳阳芳。我早有耳闻。"范元青没等弟弟开口就笑着说。

他们三人同时向四周认真瞭望一番,坐在老祖宗墓碑底座上,七个三八个四说清沟通。最后,三人一起握手搭手,走进死娃沟,离开了死娃沟。

后来,据说艳阳芳和范元青、范亚青兄弟二人参加了渭华起义。

一个清明时节,,艳阳芳和范亚青领着儿女(龙凤胎),来到死娃沟东埝上边范府坟地,再次向范元青敬献雪白的花篮。

"龙琨,凤英。你俩都六岁,一会回去。我和你大(父亲)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。"

龙凤点头流泪……

作者简介:门见山,原名,闫德厚,陕西省蒲城人。渭南市临渭区作协会员,《禹平文学》编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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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编辑:文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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