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就是一场相遇。而人类学之所以有趣,因为它其实是研究各种相遇的学科。为什么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注定会有奇遇人生,而多数人面对的还是平凡的世界。

就像有人去到太平洋的岛国观察贝壳的流转,有人去到亚马逊的丛林数原住民的纹身。我们把观察的窗口锚定在中国长江边上的一座常住人口18万人的小镇。

这里没有大城市人们所习惯的上天入地的奇遇,却有着北上广深之外,占到全国面积99%土地上所发生的相似故事。这是“五环外”跟我们最为接近的故事。

分之一

中国有个乡镇,白沙镇只是其中之一。作为重庆人口第一大镇的白沙,有一种城镇化浪潮所带来的“时空压缩特征”。

沿着江岸线往后,数百年前的青石板老街、70年代的瓦房、带阳台的筒子楼、以及极具现代感的工业园……不同年代的建筑群,像积木一样挤在一起,混搭在一起。

就像这个国家个乡镇都有各自的一方水土,白沙镇也有自己的禀赋:酿酒。

几百年前,西南地区最大规模的酿酒群落“槽坊街”就坐落于此,南临贵州茅台镇,西接四川泸州。相较其所处的整个中国白酒金三角,白沙产区出产的白酒,有着特有的高粱原香,这让一句俗语流传全国,“要吃烧酒中白沙”。

在很长一段历史长河里,高粱酒是白沙镇与外面世界连接的最主要商品,也是这片土地辐射半径最长的物产。

由白沙镇的朝天咀码头出发,用土陶罐装好的酒,沿着四通八达的江河水网运往全国。

由此,酿酒和务农构成了白沙镇延续千年的劳动方式。这里存有费孝通所述的“熟人社会”底色,也在近年来呈现过“”妇女小孩老人为主的乡村空心化特征。

有趣的现象出现在最近十年:

以外省人口突然增多和本籍劳动力回流为代表的人口新流动;

以产农结合带来的耕种效率提升,以及由此形成的社会新分工;

各种新观念和新想法开始在小镇产生积极影响。

古镇变迁,与本地酿酒业的沉浮有关。谁都没想到白沙镇千年一脉的酿酒传统,最后会伴随“江小白”这一品牌的势能释放,与外面世界重新建立起连接,最终带动古镇18万人命运线索以及各种生产力要素的重新组合。

这种重组,是一个个普通人命运轨迹的改变,也倒影出一个新时期的乡镇经济生活背景。

“乡土是什么?今天,乡土本质的指向是希望。”

给父亲介绍工作

在城市生活的人,见惯了父亲帮儿子找工作,确实少有听说儿子给父亲换职业的。

每天清晨,邱仁洪和他父亲大约相隔半小时出门,他骑电瓶车,他父亲骑摩托车。

两人的目的地,是离居住地白沙镇东山村大概20分钟车程的江记酒庄。

对于江记酒庄外界了解或许不多,但其旗下品牌江小白却有着广泛知名度。

据说,人的一生只有七次左右的机会可以改变命运,邱仁洪的第一次机会是父母给的。

父母创造条件让邱仁洪多读书,以后好做轻松一点的活计谋生。但邱仁洪好像并没有抓好这次机会,他说自己怎么就读不进去。于是16岁念完技校,先后去到北京、成都等地的工地,干的是加工钢筋和支模。

20多岁时,邱仁洪迎来了他人生的第二次机会。经人介绍,他进到了家门口的酒厂,完成了从外出务工到酿酒工人的身份转化。

同样是靠力气吃饭,邱仁洪对他现在的生活很满意。因为企业是往上走的,比照厂里的老师傅,他能看得到希望。

还有一点离家近。邱仁洪的

转载请注明地址:http://www.abmjc.com/zcmbwh/5385.html